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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的孩嘞》——宋文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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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孩嘞
宋文武

    一首关于蚌埠美食的Rap(说唱)《烧饼夹里脊》,让全国人民了解了蚌埠特色小吃——号称“中国汉堡”的烧饼夹里脊。歌词中“一句‘我的孩嘞’红了大江南北”,更是带着浓郁的地方风味。
  蚌埠建城历史较短,前后不过一百余年。许多挂着“蚌埠”招牌的人文掌故、风物特产,其实来自蚌埠下辖的怀远、五河、固镇三县,尤以怀远县居多。每遇此情此景,怀远人都会感叹:“我的孩嘞,明明是怀远的,怎么就成了蚌埠的!”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?根据现行隶属关系,就连整个怀远都是蚌埠的,怀远大地上还有什么不是蚌埠的?但是,能将“我的孩嘞”一语运用得出神入化的,当属怀远人。作为蚌埠人,在怀远一中老校区南校园,也就是曾经的安徽省水利电力学校、安徽省水利职工大学所在地读过书的影星蒋雯丽,在其自传性质的电影《我们天上见》中,使用颇具特色的蚌埠方言配音,增强了地域性与时代感。蒋雯丽(剧中叫“蒋小兰”)跟着火车司机出身的外公生活在位于京沪铁路旁的蚌埠,慈祥的外公和邻居一起为即将下放农村的女青年小翠饯行,年幼的蒋雯丽躺在案桌底下偷喝白酒,被外公心疼地拉起来责怪:“我的孩嘞,谁让你喝了?”老戏骨朱旭扮演的外公,表演到位,只是蚌埠话说得不怎么样,不过也是有亮点的:他把“谁”说成了“shéi”,符合蚌埠地区没有u介音的特点,且偏于平舌音,蚌埠味儿很浓。但是“我的孩嘞”一语中的“的”字在这里不能读成轻声“de”,应该是“dì”,在蚌埠、怀远一带,结构助词“的”是要读成“dì”的,并不是一个只能协调音节的虚词,而几乎是能够直接表情达意的实词,在不同的场合、不同的语言环境下,都有着超强的表现力。
  时长01:25:32随着《烧饼夹里脊》的风行和《我们天上见》的公映,“我的孩嘞”逐渐为世人所知。有的方言、方音成了久盛不衰的流行,比如网上有句流行语“我操”,根据读音、声调的细微变化,可以表示愤怒、赞叹、遗憾、轻蔑、疑问、惊吓、委屈、怪怨、怜爱、赞赏等十种以上丰富的语气、情感。在这方面,“我的孩嘞”与“我操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只是,“我操”“我靠”等流行语实在不雅。在大学同学群里讨论一些语言现象、语文问题,不明就里的女同学竟然也敢说“我操”,简直让人惊掉下巴。好为人师的我,不失时机不避浅薄地跳出来表现,告诉她们“操”与会意字“肏”是异体字,展示百度词汇上关于“肏”字解释的手机截屏,并且提醒她们,“靠”是“尻”的谐音,义同于“肏”,却更加粗俗。怀远方言“我的孩嘞”,比“我操”“我靠”稍微文雅一点。前者侧重于行为的结果,要隐秘些;后者侧重于身体动作,画面感强。方言、口语有着强大的生命力、传播力、表现力和影响力。因而,上到九十九,下到刚会走,都能流利地说出“我的孩嘞”。每当小孩子嘴里也冒出“我的孩嘞”的时候,总免不了挨大人一顿训责甚至打骂。可是,久而久之,这话渐渐地就成了经常挂在嘴边的口语。语言环境对人的话语方式影响太大了。这些经常从嘴边溜出的方言、口语像是胎记一般,深深地镶嵌在一个人的语言系统、语言记忆里。我在高中语文课堂上,对每一届、每一个班的学生都说过:为什么在语文考试时会出现一些常见的低级错误,那是因为在紧急关头、关键时刻,能够再现记忆、左右思维的一定是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。为此,我给他们列举了在怀远大地广为流传的一个真实故事。一个男青年在外当兵一年,回家探亲,不知怎么回事,突然就说不好怀远话了,让人费解。直到有一天,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来到澡堂子里洗澡,脱了衣服,大家都一样,他瞬间没有了优越感,刚把脚伸进水池子里就触电般地缩回并怒不可遏:“我的孩嘞,你妈,水真烫!”这一烫,烫出了原形。我的孩嘞,你妈,连“水”都被烫成了“shěi”,且偏于平舌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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